主持人: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法治在线》,我身后大屏幕上的这种电线是变电站专用电缆,也是目前最贵的电缆线之一,每米的市场行情报价高达一万多元人民币,就在不久前,广西贵港一个尚未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中的变电站电缆线一夜之间竟全部被盗,直接经济损失近50万元。
随着国内外铜价的上涨,一些盗窃团伙就把黑手伸向了城市公用设施,那些价格不菲的紫铜芯电缆更是成了窃贼作案的重要目标,2006年12月底,广西贵港这个刚刚建成还未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中的变电站电缆线就被一伙疯狂的盗窃团伙洗劫一空。
“它是通往变压器的电缆线,那个电缆线大约有小腿那么粗,一米就一万多块钱。”
发生电缆线被盗的这家变电站,位于广西贵港市郊,这里地处偏僻,案发时并无目击者,而作案者作案时手戴绝缘手套、脚穿绝缘胶底鞋,作案后现场并未留下明显的有助于警方破案的痕迹。警方决定从追踪赃物入手,找出盗割电缆线的黑手,就在公安机关侦查期间,贵港的路灯电缆还多次发生被盗,可警方查遍贵港所有的废品收购店都没找到任何被盗电缆线的下落。
作案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犯罪团伙,这些电缆线销往了哪里呢?就在贵港警方苦苦寻找答案,还未捋出头绪之时,正在修建的洛湛铁路施工工地再次发生电缆线被盗案件,负责贺州至玉林段铺架工程的玉林制梁场龙门吊专用电缆线的丢失,直接造成了部分工程的停工。
“他把这个电缆线要是偷盗以后,像这个龙门架就没办法运转了。你像梁也吊不成,梁也移不出去,梁装不上车,那势必就要影响前方的铺架。”
由于铺轨龙门吊使用的电缆线是特制的,电缆线一旦被盗割要重新恢复生产必须到专门的生产厂商购买。
厂家要是有货的话,马上就可以,一两天就可以拉过来,厂家没货的话,现要生产的话,现下单子,那就要很长时间。
“如果这样子的话,起码要七八天的时间,势必会影响他整个洛湛铁路的工程进度。”
接到报案的南宁铁路公安处玉林刑警大队迅速展开了对案件的侦察,据当时工地负责巡逻的巡守员反映,当天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听到了附近村庄的狗叫声,他出来巡视的时候发现,有两三个人往附近村庄方向逃走了。
因为这个洛湛铁路工地,处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而且附近有比较多的村庄,//这样我们就把工作的重点摆在了这一块,对附近村,有劣迹、有前科的人员做出详细的调查、摸排。
警方一边对附近农村有前科劣迹的人员做出详细的调查,一边试图从当地的废品收购店里找出被盗电缆的下落,可调查工作进行了四五天,竟没取得进展。
就在警方的侦察工作陷入维谷,一筹莫展时,洛湛铁路玉林制梁场工地再次发生被盗案件。
五天后,在原来第一起案件现场不远,大概500米左右的地方,这里又被盗了30个氧气罐。
能够一次偷走30个氧气瓶,盗窃团伙的成员至少要有十人左右,他们这么疯狂地盗窃,盗窃之后应该有一个畅通的销赃渠道。但警方经过近一周的侦察,并未曾发现玉林当地收赃的线索。这些人究竟是不是玉林当地居民,他们盗窃来的赃物都销往哪里去了呢?
为了尽快破案,找出这群疯狂的盗贼,南宁铁路公安处对辖区所有路段附近的城镇和村庄展开了调查摸排,并把发案情况向广西省公安厅作了通报,很快,南宁铁路公安处从玉林、贵港、南宁等地的地方公安机关那里获得信息——这一些地方最近都发生过电缆线被割案件。除了贵港的变电站专用电缆被盗割之外,贵港和南宁一些城市主干路两旁的路灯也多次遭到盗割,这给路灯维修工人的工作造成了很烦。
路政工人:他用他的作案工具在我们路灯设施的地方,就把泥巴挑走,把泥巴挑走后,就把地下的电缆,全部偷走。
南宁机场高速公路两盏路灯之间的距离是40米,他们每盗割一段电缆,维修的费用都要一万多块。他们陆续作案,给南宁市的路灯管理处造成的直接和间接损失高达百万元之多。
接下来,南宁铁路公安处把发案各地公安机关的接警记录对了反复比对和分析,从被盗的物品来看,都是里芯为紫铜的电缆线,发案时间均为下半夜,作案者具备电工知识背景,从这些背景分析来看,南宁铁路公安处作出进一步判断,这一系列案件极可能系同一个盗窃团伙所为,为了逃避公安机关打击,他们有可能居无定所、流窜作案、异地销赃。
当南宁铁路公安处对调查来的请况作进一步的汇总比对时,发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发案特点,那就是每次贵港和玉林发案前,从南宁铁路公安处管段的车上都有乘客被盗案件发生。有句老话叫“贼不走空”,这些在车上扒窃的扒手和盗割电缆线的窃贼之间有无关联,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呐?
接下来,南宁的铁路警察加大了对南宁开往玉林列车的巡查,2007年2月6日,从玉林开往的南宁的列车上出现了几个可疑旅客。
这个可疑男子,在车厢内四周张望。他选择了一个熟睡旅客的旁边坐了下来。用身体做掩护,开始对身旁熟睡的旅客下手。从熟睡的这名旅客裤兜里掏出来一部手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扒手,起身,走开,没料到这一切都在便衣警察的监控中。
当务之急首先要弄清楚,在车上抓到的这两名扒手是不是盗割电缆线的团伙成员。警方针对两人的审讯迅速展开,正如当初警方判断的,这两名嫌疑犯交待,他们的确属于一个四处流窜作案的盗窃团伙。他们通常乘坐火车到作案地踩点,只要有可乘之机,他们就会在车上扒窃旅客财物。这一次,他们原本的目的地是陆川,其他同伙在那里等着他俩接应,准备下半夜在陆川做一单大案。根据这一线索,南宁铁路公安处组织警力对迁徙到陆川的其他几名嫌疑犯展开了抓捕。
在嫌疑犯租住的出租屋里,警方找到了他们平日用来做案的、大力钳、手套等,在一名嫌疑犯的床上,警方还发现了吸食毒品用的注射器。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嫌疑犯交待了自06年以来流窜广西各地作案的经过。根据嫌疑犯的交待,警方还抓捕了几名参与运赃和收赃的嫌疑犯。从收购赃物的废品收购点,警方收缴了还未来得及倒手的氧气瓶,电缆线等物品。
目前警方初步查明,这个疯狂的盗窃团伙,以割盗电力电缆线为主,不到一年时间,先后流窜广西南宁、贵港、玉林、桂林、陆川等地大小施工工棚,连续作案46起,盗窃电缆、电焊机、氧气瓶、变压器、电脑、手机等物品,盗窃物资价值300余万元。
主持人:十几名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年轻人,其中不乏亲兄弟、夫妻,他们是怎么走上盗窃之路的?不到一年时间盗窃物资价值300多万,盗窃得来的钱财他们是如何分配又是怎样挥霍的呢?在他们作案过程中,参与运赃和收赃的人对他们的盗窃行为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法律对这些人的行为作了怎样的界定呢?
到目前为止,警方共抓获嫌疑犯17名,这17名犯罪嫌疑人中直接参与盗窃的均为广西环江人。
李开培:这个团伙都是同乡,而且都是在同一个村或是周边,在家里都是讲,一个是同学、兄弟间关系。
在这个疯狂盗窃团伙成员中,还有两对亲兄弟,覃志团、覃志国,何继功、何记法,他们这些人在纠结之前分散在广东和广西各地打工,一次乘坐火车,覃志团偷了旁边旅客的钱包手机,初次尝到甜头的他,开始在火车上扒窃,觉得一个人单枪匹马于是他就叫来他兄弟和同学一同干,就这样,像滚雪球一般,扒窃团伙的人慢慢地多。
这伙人,通过一定的调查,我们确定里面有三个人具备一定的电工专业相关知识,何国举,他就是中专毕业的,他取得了高级的电工资格证。
何国举等三名具备电工知识的人加入扒窃队伍以后,给其他人提供了除扒窃以外的其他选择——盗割电缆线,通过变卖电缆线里面的铜线获得不法收入。从他们有预谋有策划的盗割正在使用电缆线开始,他们的行为就不在是单纯的盗窃。
电力、燃气或者其他易燃易爆设备,危害公共安全,尚未导致非常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盗割电缆线一次至少有上万元的进账,但这些钱分到个人手里后,很少有人寄回家去。
何国举:有的拿去喝酒,买衣服,买衣服名牌也买,吸毒的也有,名牌鞋也有,几百块钱那双的鞋子,衣服一千多块钱。
就这样,每次盗窃得来的钱挥霍得差不多了他们就谋划再次作案。为了逃避警方的打击,他们采取流窜作案,异地销赃的方式。可以说,这些帮助运赃和收赃的人在客观上起了推波助澜作用,这也是铁道线上的盗窃团伙屡打不绝的症结所在。在落网的这些嫌疑犯当中,也有几名负责运赃和销赃的嫌疑人,对于运赃和销赃的行为,《刑法》中有明确的处罚规定。
明知是犯罪所得的赃物而予以窝藏、转移、收购或者代为销售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主持人:我们栏目曾经作过很多不一样的货盗案件,这些在发案特点、作案手法、犯罪组织等各方面大不相同的案件,之所以屡禁不绝,就是因为在每个盗窃行为的背后都有贪图暴利的废品收购点。在这里我们要特别提醒废旧收购点的老板们,平白无故的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发生,在回收废旧物品时,要谨慎购买那些卖主急于出手、要价便宜的废旧物,否则,一旦回收了盗窃来的赃物,视情况轻重,轻则要原物返还失主、缴纳罚款,重则要承担刑事责任。